心脏在骤然失序的狂跳后,诡异地沉入一片死寂的冰湖。顾承屿。
这个名字无声地在她唇齿间碾过。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七年。两千五百多个日夜。
足够沧海桑田,足够将刻骨铭心磨成面目模糊的尘埃。她以为她早已忘了。
忘了那个暴雨倾盆的深夜。忘了他房间里所有属于他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忘了他最后那条石沉大海的短信。“等我回来。”四个字,轻飘飘的,像个一戳就破的谎言。
然后,再无音讯。她像个疯子一样找过他。打爆了他的电话,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。
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忙音和旁人怜悯的摇头。世界那么大,一个人要消失,
原来真的可以像一滴水融入大海。无声无息。连一丝涟漪都不会留下。后来呢?后来,
她学会了不再寻找。学会了用冰冷的金属和坚硬的宝石筑起堤坝。
把那些滚烫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东西。连同那个名字,
死死地封冻在记忆最深、最暗的冰层之下。她以为它们早已冻僵,死去。可仅仅是一个侧影。
仅仅是他踏入这片浮华光影的一刹那。那冰层下死寂的岩浆,就骤然沸腾咆哮。
带着毁灭一切的温度,猛烈地冲击着看似坚固的心防。2 旧爱重逢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沈晚星用力吸了一口气。宴会厅里微凉而浮华的空气涌入肺叶。带着香槟和甜点的气味。
她强迫自己挺直背脊。像一株在寒风中挺立的竹。目光重新聚焦。清晰地看到顾承屿臂弯里,
挽着一个年轻娇艳的女子。一身珠光璀璨的浅粉色高定礼服。卷发精心打理过,
柔顺地披在肩头。妆容精致得毫无瑕疵。眉眼弯弯,笑容甜美而标准。
像橱窗里精心摆放的昂贵洋娃娃。她小鸟依人地靠在顾承屿身侧。姿态亲密而自然。
顾承屿微微低头,侧耳听她说话。冷峻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。那女子抬起头,
目光扫过拍卖台。掠过展柜中的“荆棘之心”,最后,精准地落在沈晚星脸上。
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。和一种居高临下的、属于胜利者的审视。
沈晚星捏着香槟杯的手指,指节因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