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落月被那力道推得向前扑去,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
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。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,盖头也滑落下来,
眼前骤然开阔。入眼是触目惊心的红。巨大的红烛燃烧着,烛泪堆叠如血。
红帐、红绸、红被……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刺目的颜色包裹,喜庆到了极致,
反而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和不祥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,
还有一种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陈年铁锈混合着某种腐败气息的怪味。
她撑着冰冷的地砖,忍着痛抬起头。房间深处,巨大的雕花拔步床榻边,
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立。他穿着同样刺目的吉服,身形挺拔如标枪,宽肩窄腰,
仅仅是背影,就透出一股渊渟岳峙、生人勿近的压迫感,
仿佛一柄藏于鞘中却依旧散发着血腥寒芒的绝世凶兵。他没有转身,甚至没有动一下。
整个空间因为他无声的存在而凝固,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,
沉甸甸地压迫着苏落月的每一寸神经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方才在花轿里被强行压下的恐惧,
此刻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,咆哮着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。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缓慢流淌,
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苏落月伏在冰冷的地上,屏住呼吸,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。
那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,如同蛰伏在阴影里的上古凶兽,随时可能暴起将她撕成碎片。
空气里那股铁锈混合腐败的怪味似乎更浓了,隐隐约约,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腥甜。
就在这时,那如同雕塑般凝固的背影,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。很轻微,
如同风中残烛的摇曳。紧接着,
一声沉闷压抑的、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痛苦闷哼响起。“呃……”那声音低沉沙哑,
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终究无法控制的剧痛,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。
背对着她的高大身躯猛地弓起,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。男人宽厚的脊背剧烈地起伏着,
肌服下坚实的肌肉线条因痛苦而虬结贲张。他一只手死死扣住床柱,
那坚硬的紫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