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能将人血液冻结。他一步步走近,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心弦上,发出无声的嗡鸣。
我的夫君,大胤朝的靖安王,萧烬。他手中端着一个白玉小碗。碗不大,
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,可里面盛着的液体,却黑得如同最深的绝望,粘稠得令人窒息。
那味道极其古怪,浓烈的药味混合着一种近乎腐败的甜腥气,丝丝缕缕钻进鼻腔,
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。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双手在宽大的袖袍里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尖锐的疼痛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清醒。
那是什么东西,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——一个在新婚之夜,由新郎亲手捧给新娘的“贺礼”。
萧烬停在我面前。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,将我完全笼罩。他没有看我,
目光落在那碗漆黑的药汁上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在欣赏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。“喝了它。
”声音低沉,没有丝毫起伏,如同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。那三个字,
却带着千钧之力,狠狠砸在我心口。喉头一阵阵发紧,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。
我艰难地抬起眼,目光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犹疑、不忍,
或者哪怕仅仅是嘲弄。可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只有一片漠然的死寂,如同亘古不变的荒原。
“王爷…”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几乎不成调,“这是…何物?”明知故问,
只为那万分之一渺茫的可能,或许…是我猜错了?
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在他完美的唇角勾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。“绝子汤。
”他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,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
精准地刺穿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。“本王亲自为你调配的。”他俯下身,
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在跳跃的烛光下逼近,带来山岳般的压迫感。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额发,
那双眼睛终于看向我,里面的寒意几乎要将我的灵魂冻裂。“燕惊雪,”他唤我的名字,
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,“记住,燕家女,不配生下靖安王府的血脉。”话音落下的瞬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