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肯定也想过,能跟别人一样看见东西吧?”小丽在桌边摸索着,拿起一支玫瑰,
轻轻摸着花瓣,脸上很平静,又带点好奇。“有时会想,” 声音轻轻的,像说个遥远的梦,
“王哥说这花是粉红色的。我不知道‘粉红’啥样,可这词儿听着……怪好听的。
” 她的话像羽毛,却重重砸在我心上。里头藏着多少她没说的念想啊。“现在,
我就告诉你为啥要问这个。” 村长的声音装得郑重其事,像要宣布啥天大的喜讯。
“县里来了位协和医院的眼科专家,我儿子接待的,提了你的事。这位专家看了你的病历,
他说……他说看着好像……”“好像!好像!” 我再也忍不住了,像头被激怒的困兽,
“腾”地站起来,椅子“刺啦”一声被带倒。我高声打断他,声音里全是火气。“村长!
为什么要给她这些不可能的希望?!为什么?!你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,
小丽看过多少个所谓的专家吗?一个个都是说无能为力!‘无能为力’!
你现在又拿一个协和的什么‘专家’的‘好象’来撩拨她?!你安的什么心?!
”“我胸口剧烈起伏,眼珠子死死瞪着村长,像要把他那假惺惺的关心烧穿。
不能让小丽再受希望破灭的疼了,打死也不能!村长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,
好像他手里握着什么王牌。他不紧不慢地说,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的神经上,
“专家说了,现在有全新的治疗技术。小王,我是特意为罗丽去了解这些的。”特意?
特意来戳破我们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吗?我的心沉得更低了,
一个现实的问题像冰水一样浇下来。“那谁出这钱?”我问,嗓子发干。
花场的账本我太清楚了。村长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我,落在空处。“不是有那笔保险金吗?
”说得那么顺溜,好像小丽父母用命换的、撑着小丽和花场活命的钱,就该这么花掉。
他停了下,又补上一刀:“再说,既然你说这花场现在不挣钱,不如趁价没跌下去,
赶紧盘出去。”“盘出去?!” 我差点背过气,肺像被攥住了,“你是说把花场卖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