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舟却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愤怒。他一手端着一杯温水,另一只手的掌心摊开,
上面躺着两颗白色的药片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淡漠:“消炎药。退烧的。自己吃,
还是我帮你?”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威胁的意味,却比任何威胁都更让人心头发寒。苏晚知道,
他说得出,就做得到。所谓的“帮”,绝不会是什么温柔的喂药。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,
烧得她喉咙发哽。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一丝血腥味,才勉强压下那股想将药片打翻的冲动。
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,一把抓过他掌心的药片,看也不看,胡乱塞进嘴里,
然后抢过他手中的水杯,仰头猛灌了几大口。动作幅度太大,水呛进了气管,
她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眼泪都逼了出来,本就烧红的脸颊更是涨得通红。
顾承舟站在床边,看着她狼狈的样子,眉头再次蹙紧,
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、极复杂的东西,快得让人抓不住。他没有伸手帮她拍背,
也没有递纸巾,只是等她的咳嗽稍稍平息,才冷淡地开口:“躺下。盖好。”说完,
他不再停留,转身离开了卧室。门被轻轻带上。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苏晚一个人,
裹着那件宽大得不像话的、属于顾承舟的衬衫,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。
嘴里还残留着药片的苦涩和呛水的辛辣。她脱力地倒回床上,拉起被子蒙住头,
身体因为咳嗽和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。昏沉再次袭来。这一次,或许是药物的作用,
也或许是极度的疲惫和虚弱,她很快沉入了更深、更混沌的睡眠。再次有意识时,
是被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安心的暖意唤醒的。额头上覆盖着一块微凉湿润的毛巾,
不断被替换着,带走皮肤上的燥热。有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,
时不时动作略显生硬地探进被子,轻轻擦拭她的脖颈和手臂,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。
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带着点笨拙,但那份专注和持续,却奇异地穿透了昏沉的意识。
半梦半醒间,苏晚迷糊地哼了一声,下意识地朝着那带来舒适凉意的源头蹭了蹭。
<...席亦
苟住别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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