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进去。就在外面街角的寒风里站着。像个傻子。像个乞丐。
看着玻璃窗内属于别人的浪漫晚餐。张薇巧笑倩兮,王经理志得意满。桌上那瓶红酒,
在烛光下像血。天彻底黑透了。街灯亮起。餐厅门口终于有了动静。
张薇挽着王经理的胳膊出来了。她脸颊绯红,不知是酒意还是春意。
王经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。他拉开车门,张薇像只轻盈的蝴蝶,笑着钻了进去。
王经理也坐了进去。出租车绝尘而去。我站在街边。冷风吹透了单薄的外套。我抬手,
拦了下一辆空车。报出家里的地址。声音哑得厉害。我站在楼下。抬头看。
我们家的窗户黑着。还没回来。我靠在冰冷的单元门上,点了根烟。
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。猩红的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,像我那点破败的心跳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车灯的光柱扫过来。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。车门打开。张薇先下来,
脚步有些轻飘,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那种被宠爱的红晕。她手里,
紧紧攥着那个扎着金丝带的深蓝盒子。王经理也下了车,绕过车尾走到她身边。
昏暗的路灯下,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凑近张薇。张薇微微仰起脸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顺从。
他们在车前,在路灯下,在寒冷的夜风里,又接了一个绵长的吻。我嘴里的烟头,
被我咬断了。苦涩的烟草碎末沾在舌头上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出租车开走了。张薇转过身,
哼着歌,脚步轻快地朝单元门走来。她脸上那点沉醉的余韵,在看到门口阴影里站着的我时,
瞬间冻结了。像一幅精致的画,突然被泼上了一盆冰水。
她下意识地把那个深蓝色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。“你…站这儿干嘛?”她皱了皱眉,
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强装的镇定,“吓我一跳。”我没说话。只是看着她。
看着她脸上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的潮红。看着她试图藏到身后的那个盒子。
看着她的嘴唇——刚才还被另一个男人吻过的嘴唇。
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了起来。昏黄的光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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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小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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