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接到陆沉的指令,为林煦准备他喜欢的下午茶点心时,指尖在精致的点心单上划过,
最终停在了一个选项上:蓝莓芝士挞。林煦昨天在餐桌上提过一嘴,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。
沈砚知道,陆沉极其厌恶蓝莓那股过于甜腻、带着点微酸的味道。过去唯一一次尝试,
还是沈砚年幼时,因为好奇偷偷尝了一口陆沉的蓝莓慕斯,结果被那怪味呛得小脸皱成一团,
逗得陆沉哈哈大笑。从此,陆沉的餐单上,蓝莓制品被永久剔除。“林先生喜欢蓝莓芝士挞。
”沈砚平静地向厨房传达指令,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。他甚至补充了一句,
“要表面淋酱多一点的那种。” 这是他唯一能进行的、无声的、自我折磨式的反抗。
将陆沉厌恶的东西,以“职责”的名义,堂而皇之地送到他的领地,
送到那个被默许靠近的人面前。当精致的蓝莓挞被端进书房,
那股浓郁的、陆沉厌恶的甜腻果香瞬间弥漫开来。林煦欢呼一声,立刻丢下画笔扑了过去。
陆沉正在批阅文件的笔尖一顿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
目光扫过那色彩过于艳丽、点缀着饱满蓝莓的甜点,随即又冷漠地移开。沈砚垂手侍立,
用最严苛的管家标准要求自己,视线平稳地落在前方虚空的一点。他完美地扮演着背景板,
完美地执行着职责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胸腔里那颗心脏,
正被一种混合着卑劣快意和更深沉痛楚的情绪反复撕扯。他在利用“职责”,
在陆沉的禁忌边缘,刻下一道属于自己的、无人知晓的伤痕。这伤痕最终只会反噬他自己,
但他需要这痛,来提醒自己还活着,提醒自己那份爱意还在绝望地燃烧。
林煦的靠近愈发自然。他开始在陆沉工作间隙,抱着素描本蹭到书桌边,
指着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问意见。陆沉通常只给一个冰冷的“嗯”或者“丑”,但偶尔,
当林煦画出了窗外某个斑驳树影,或者捕捉到了庭院里老猫打盹的慵懒神态时,
陆沉的目光会在他递过来的素描本上多停留一秒。风暴在沈砚心中无声地积聚。
“如果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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